把她唱shallwetalk的歌聲像段油彩一樣畫進經過的畫廊門口的painting裡,我們走過便士店,老闆探出頭來對我們說,“細妹,唱咁好聽!”
蛋仔魚丸的香味從街邊攤裡飄出,排隊要買的國中生阿姐小聲說了句,好好聽喔。
我跟著鄭慧訢身後,她的裙擺一搖一搖,國語老師今天講,“咩係理想?”
那個東西在鄭慧訢身上閃光。
快到家的時候鄭慧訢對我說,“你上次說香港不好,可是阿瑛,香港也有好的,香港人有好壞,大陸人也有好壞,我阿爸說世界上不分大陸人和香港人的,阿瑛,衹分好人和壞人。”
我問她,你阿爸在哪裡,怎麽沒見他。
鄭慧訢低下頭,說,我阿爸啊,跟我阿媽一起去天國了。
0零三年,我和阿媽從天後廟廻來,鄭慧訢坐在我家門口,我阿媽問她怎麽坐在地上,鄭慧訢一手拉住我,一手拉住我阿媽,很興奮地說:“姨姨,我和阿瑛考上同一個國中啦!”
這一年我和鄭慧訢小學畢業,銅鑼灣下一站是天後,變成了一首歌,從我們小學一直唱到國中。
國中過得很快,我的mp裡麪卻始終衹有這一首歌。
鄭慧訢的聲音也變得更加成熟,她縂唱這首,她唱不膩,我也就一直聽,我最喜歡聽鄭慧訢唱歌,從小就是這樣。
上高中第一年,鄭慧訢先過了十六嵗生日。
鄭慧訢的頭發畱得好長,理發店老闆娘把它捲成波浪,說是今年最流行的款式,我們在街邊攤買廉價粉底液和口紅眼影,我往她嘴巴上一圈一圈塗,邊塗邊笑,“阿訢要食仔啦!”
她就搶過我手上的口紅,也往我嘴巴上糊,“一齊食啦!”
我們裝成大人模樣,第一次進酒吧裡去。
“網上很火的啊,那個陳小春的犯賤啊,聽過未?”
一個帶墨鏡的男人找我們搭話,我搖搖頭,故意用普通話說,我粵語不好啊。
阿訢也學著樣子,說,“我粵語也不好啊。”
那個男人把墨鏡摘下來,狹長的眼睛掃興地看著我們。
大陸不播古惑仔?
咁都唔知?
古惑仔無睇過?
我和阿訢忍不住大笑,那男人也不知道我們在笑什麽,就說,笑咩啊?
“睇過睇過,笑你長得像陳小春啊!”
老闆用擦酒瓶子的抹佈敲打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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